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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枝節橫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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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工作如常進行。到了午飯前,營地來了個不速之客找淩渡宇。

淩渡宇一見此人,嚇了一跳,忙把他迎進了臥室,通:“阿修!有什麽事?”

阿修滿面焦急,道:“不好了!你要救雲絲蘭小姐!”

淩渡宇心中一凜,知道雲絲蘭出事了,連忙道:“鎮定點!詳細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。”

阿修道:“昨天清早,雲絲蘭小姐的侍女來找我,說了一句話:就是:‘找他’,雖然只是兩個字,我已估計到她是要我找你。我曾經到過雲絲蘭小姐的寓所,見到出入的都是王子的手下……”

淩渡宇道:“那侍女呢?”

阿修道:“她很驚慌,告訴找她即要返回鄉間。”

淩渡宇眉頭大皺,雲絲蘭明顯正陷在極大危險裏,否則總能親自給自己一個電話,問題是那侍女的可信性,這可能只是王子布下的一個陷阱,引他上釣。照理他和雲絲蘭的行動異常秘密,怎會給王子識破呢?”

阿修道:“我曾經親自跟蹤那侍女,她的確乘火車離開了印度,往南部去了。”

淩渡宇眉頭一舒,大力一拍阿修的肩頭,讚道:“幹得好!這解決了很多疑難,那侍女登火車前,可有打電話或與什麽人接觸?”

阿修道:“絕對沒有!”

淩渡宇道:“好!現在我們立刻回新德裏!”

阿修一呆道:“只是你和我嗎?”

淩渡宇笑道:“還不夠嗎?”

※※※

雲絲蘭的寓所位於新德裏市近郊的豪華住宅區,是座兩層的洋房,屋外有個小花園,雅致非常,尤其是現在夜闌人靜,屋內的客廳透出柔和的光線,份外使人感到安樂窩般的溫暖,淩渡宇暗嘆一聲,難怪雲絲蘭舍割不下眼前擁有的一切,不過看來她日下唯一之計,就是要遠離印度,隱姓埋名,除非能幹掉王子。一邊想,一邊審視洋房旁幾株高插入雲的白楊樹,比較樹和屋間的距離。

阿修在他身旁輕聲道:“就是這幢房子!”

淩渡宇應了一聲,輕巧地閃出了街角,大約半小時後又走了回來道:“我在供電給這附近電力的電箱安裝了遙控爆炸,希望用不上。”

淩渡宇檢視背囊內的物件,包括了輕便的塑膠炸藥、爆霧催淚彈、攀山的工具,希望能給王子一個“驚喜”。

淩渡宇望了這印度少年一眼,後者臉上激射興奮的光芒,絲毫沒有他預期中的畏怯。

淩渡宇道:“我現在要進入屋內,無論發生什麽事,又或我逾時未出,你也千萬不要現身,只能偷偷地給‘船長’一個電話,知道沒有。”一邊說,一邊戴上紅外光夜視鏡和防毒面具,拍了拍背上的背囊。

阿修嚴肅答道:“知道了!領袖。”

淩渡宇莞爾一笑,靈巧地閃出街角,隱沒在屋旁的樹影裏。

阿修只見黑影一閃,淩渡宇已翻造高墻,隱沒在花園裏。

淩渡宇迅速地越過花園,來到屋的後門,他把兩支長長的鋼線伸進鎖孔,才半分鐘,這普通的門鎖應聲而開,連忙閃身入內。

在夜視鏡下,淩渡宇看到自己進入了樓下的廚房內,微弱燈光,從通往屋內的門腳縫下傳來,隱弱聽到幾個男人的笑罵聲。

淩渡宇來到門前,掏出能發射二十四口麻醉彈的滅音手槍,沈翎為了應付可能的危險,早於半年前從組織處要了小批但非常精良的武器和裝備,想不到被他多次先用了,上一次挑起王子和達德爭鬥的烈性炸藥,便是由此而來。

淩渡宇估計王子一方面忙於戰鬥,對雲絲蘭的防衛難免簡陋不周全,而另一方面,王子應該想不到阿修這條線上,亦不知消息外洩,所以對他應是沒有防範之心的。

廚房門輕輕打開。一道走廊直通往燈火通明的正廳,聲音從那裏傳來。

淩渡宇輕靈地推前,聽聲音只有兩個人在那裏。

淩渡宇藝高人膽大,一個箭步從走廊撲出去,手中的麻醉槍閃電發射。

兩名在玩撲克的大漢,頭也來不及擡起,倒了下去。

淩渡宇眼光轉到盤繞而上的梯階,那是往二樓的通道。

他一下撲至梯階起點,剛好一名大漢走下來,兩個人打個照面,大漢反應極快,立時伸手往腰際的配槍,淩渡宇的麻醉彈已打進他的左肩。

大漢悶哼一聲,倒了下來。淩渡宇標上樓梯,剛好托扶他倒下的身體。順手把一支催淚爆霧彈拿在手中。

淩渡宇把大漢輕輕放倒一旁,拾級而上,階梯盡處是另一個小客廳,墻上掛滿雲絲蘭各類造型照,卻看不到其他守衛。

客廳正南處是個大露臺,對正上來的梯階,梯階的左方有道走廊,通往二樓的屋後。

淩渡宇把警覺提到最高,步進走廊。走廊兩旁各有兩道門,總共是四間房。

就在這時,他心中忽現警兆,那是給人窺視的感覺,但四周明明沒有人,當他省起閉路電視這個意念時,右手的房門“膨”一聲給人推了開來。

換了是其他人,一定會措手不及,可是淩渡宇身經百戰,何等敏捷,幾乎在同一時間下他已擲出了手中的催淚煙霧彈。

剎那間整條走廊陷進伸手不見指的黑霧裏,淩渡宇奮力一躍,利用雙腳抵左右墻壁的撐力,升上了走廊的頂部。

自動武器的聲音轟然響起,在黑霧中整條走廊閃滅。光和嗆咳聲,一切很快回覆平靜。

淩渡宇躍回地上,滿意地審視地上躺的兩名大漢每人都給餵了一顆麻醉彈。時間緊迫,他迅速打開緊閉的其他三道門,一間是空房,一道則是通往天臺的門戶,第三間是上了鎖的。

淩渡宇拿出鋼線,伸進銷孔裏,屋外這時響起連續三下的鳥鳴聲。心中一凜,剛進屋前,他曾和阿修約好,一下鳴聲,表示危險來臨;兩下鳴聲,代表情況危急:三下鳴聲,代表刻不容緩,必須立時撤退。這時傳來三下鳥鳴,表示再不走便來不及,他幾乎想也沒想,門鎖“的”一聲打了開來。

門內是個寬大的臥室,淡黃的色調裏,一個裸女被手銬鎖在窗花上,跪在墻角,垂頭,長發把她的面孔遮了。

時間無多,淩渡宇一個箭步標前往裸女處,叫道:“雲絲……”他第三個字還末說出,已凝固在那裏,不敢有任何動作。

裸女擡起頭來,是張美麗的臉孔,可是卻不是雲絲蘭。

他並不認得它是誰,卻認得她手上大口徑雙管散彈槍,只要她一拉槍掣,整間房都會籠罩在巨大殺傷力的鐵碎片下,任由他身手如何敏捷,也將躲避不了。

這是個特別為他而設的陷阱。

裸女向停在身前四尺許虛的淩渡宇冷冰冰地道:“不要有任何動作,否則你立即會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具體。”

淩渡宇笑道:“你看我的樣子像個蠢人馮?”他的聲音有種出奇的平和,使人不自覺放下提防的心,他同時拉下了紅外光夜視鏡。

裸女呆了一呆,道:“我……”

淩渡宇眼中異芒更盛,牢牢吸引她的目光。裸女手上的槍嘴垂了下來。

淩渡宇豈會放過如此良機,腳一起踢飛了她手上的槍,踉上身用腰勁帶前,左手閃電劈在裸女頸側,裸女應聲倒地。

淩渡宇急退出房外的走廊處,恰在這時,樓梯響起細碎的腳步聲。

淩渡宇估量這些人是配合裸女的陰謀行動,暗幸自己以催眠法脫身,一伸手擲出兩支催淚爆霧彈,整道旋梯立時被吞噬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裏。

一時嗆咳聲大作。

淩渡宇從背囊掏出自動武器,瘋狂向樓梯處掃射,慘嘶利掉下旋梯聲音亂成一片。

淩渡宇迅速來到通往天臺的門前,一把拉開門,奔上往天臺的樓梯。

星的四面八方響起密集的機槍聲,所有窗門的玻璃一齊化作粉碎。

走出天臺前,淩渡宇在衣袋中掏出爆炸遙控器,一按鈕,東北方傳來一下爆炸聲,附近樓房的燈光和街燈一齊熄滅,四周陷進黑暗裏。他戴回紅外光夜視鏡。

淩渡宇輕盈地躍上天臺,從背囊中掏出一個鐵筒和滑輪。

槍聲從樓梯處傳來,敵人登上了二樓。淩渡宇在背囊取出一個計時炸彈,較好了在十秒後爆炸,放在天臺的一角。

淩渡宇把鐵筒向屋後方二十多碼虛的一棵白楊樹粗大的樹幹,一按開關,鐵筒一陣彈簧的爆響,一支鐵鉤帶長長的鋼線,筆直越過天臺和樹身問的空間,深深插入了樹身內。

淩渡宇把另一端緊緊纏在天臺的水喉鐵上,把滑輪裝套在手指般粗的鋼線上。

樓梯處傳來機槍聲,敵人往天臺奔土來。

淩渡宇一躍彈起,翻過天臺的圍欄,兩手緊握滑輪的扶把,任由在鋼線上滑行的輪軸,把他帶得斜斜向二十多碼外的白楊樹要沖去,不一會腳下經過了花園的高墻,來到樹身時,他把雙腳一撐一縮,化去了俯沖的猛力。這時他離地足有十多尺高,淩渡宇悶哼一聲,一個筋鬥,安然翻落地上。

就在同一時刻,天臺處驚天動地爆炸起來,碎石激飛半天,烈焰沖天而起。

淩渡宇心想,這總可以把警察惹來吧,即管以王子的強橫,也須立時撤退。換了是別人,現在一定逃之夭夭,但淩渡宇拯救雲絲蘭的目的未達,豈肯逃去。他隱沒在黑暗裏,向屋的正前方處摸去。

在夜視鏡下,遠近景物清晰可見,雲絲蘭寓所的正門處停了一列汽車,目下紛紛駛往遠處,避開掉下來的火屑。寓所冒起熊熊的大火和黑煙,不斷有人從花園的閘門撤退出來,受傷的被攙扶出來,形勢混亂之極。

十多名手持自動武器的大漢,散布四方,槍頭指向焚燒中的房舍。懵然不知淩渡宇已借鋼線滑輪從空中離去。

王子一面怒容,在幾名手下陪同下,站在較遠處街道的暗影中。火光把四周照得忽暗忽明。暴行在這種公開的形式下進行,令人發指。

淩渡宇撲至汽車停下的地方,這處只剩下三名大漢守衛,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往火場處。

淩渡宇躡足伏身,來到王子銀白色的勞斯萊斯座駕車的車尾箱處,不一會打開了尾鎖,無聲無息地縮進了車尾箱內,跟他把鋼線插進了尾鎖孔內,做成尾箱蓋鎖上的假象,否則車頭的顯示器“尾蓋末關上”的紅燈將會閃亮,做了這步工夫,他才把尾蓋拉下,剩下一道半寸許狹縫,以供呼吸。

待了三分多鐘,勞斯萊斯一陣顫動,王子的聲音響起道:“撤退!警局那邊我的人有電話來,說他們的人十分鐘內會到達。”

另一把聲音道:“要不要留下兄弟,搜索那姓淩的雜種?”

王於懊惱道:“人在屋內你們也奈何不了他,何況逃了出來,走!全部走!讓我回去生劊了那賤人,把內臟寄給他,哈……”

關門,勞斯萊斯開出。

淩渡宇暗自慶幸,從王子語中的恨意,他知道王子陷入了瘋狂的仇恨裏。雲絲蘭是他第一個報覆的對象。聽他的口氣,阿修並沒有落進他的手上。

車輛開出。

約一個半小時後,車子速度減緩下來,最後停下不動。車門打開的聲響傳入淩渡宇的耳內。還有三個多小時才天亮。

王子的聲音在車外道:“記得放掉所有狼犬巡邏,加強警衛,留心街外每一個角落。”

另一把聲音道:“街上剛那樣靜悄悄,沒有人可以踉蹤我們不破發現?”

再另一把男聲插口道:“小心點好!這雜種不易對付,竟然能一手包辦,挑起我們和達德的鬥爭,明明已踏進了我們的陷阱,居然又逃之夭夭,還使我們失去了幾個好手……”聲音逐漸遠去。

車子開動。

不一會車子完全停下來,機器關掉。

淩渡宇掀起尾蓋,躡足走了出去,剛好看到全身制服的司機在上鎖。

這是王子座駕的車房。

槍管輕響下,司機中了麻醉彈,倒在地上。

三分鐘後,淩渡宇換了司機的紅色制服,把帽緊壓至眼眉,大步從車房向華宅的後門走去。一邊走,一邊留意四面的環境,心中暗暗叫苦。

換了是平時,這是個非常優美的環境,高墻圍繞占地六至七萬方尺的大花園,亭臺樓閣,小橋流水,樹木掩映。花園正中是一主二副三幢建物,正中的華宅美輪美奐,是一座如假包換的宮殿。這時華宅燈火通明,正門處聚了十多名大漢。

出口的大間與宮殿式的華宅由一道柏油路連接起來,約有四百多米長,路旁植滿鮮花。車房十多個橫排一起,位於建物的左後方。

這樣的陣仗和距離,就算王子把雲絲蘭送還給他,淩渡宇也沒有本事活命逃出去。

不過目下騎虎難下。狗吠聲從右方傳來。

淩渡宇嚇了一跳,望往右方,一名大漢死命扯三頭要向他撲來的狼犬,一邊喝道:“還不快入屋內,我要放犬了。”

淩渡宇知道對方誤以為他是那司機,急步走向華宅的後門,他目光銳利,看到大宅後不同的角落都安裝了閉路電視,連忙緊垂下頭,來到後門處,門把應手而開,連忙閃身入內。

門內一道長廊,向前推展。

淩渡宇硬著頭皮,大步前行,轉了一個彎,兩旁各有三道門戶,其中一道是大鐵門。他正要繼續前行,人聲從另一端傳來。

淩渡宇退回轉彎處,掏出麻醉槍,時間無多,他一定要盡快找到雲絲蘭,否則王子盛怒下,她便兇多吉少了,現在只好強闖下去。

腳步聲走到與他木下走廊成九十度角的另一條走廊中間,停在那一道鐵門前。

淩渡宇探頭一看,見到兩名大漢在一道門前停下按鈴。

聲音通過鐵門旁的傳呼器響起道:“誰?”

站在門外兩名大漢其中之一道:“我是沙那星,交更的時候到了。”

“卡”一聲,門打了開來,兩名大漢走了出來,調笑幾句,從另一端走了,來按門鈴的兩名大漢走了入內。

淩渡宇待要乘機通過,門忽又打了開來,剛入內的其中一名大漢走了出來,一邊回頭道:“你拍檔先看一會,我去去便回來。”說完關上門,直向淩渡宇的方向走來。

淩渡宇避無可避,嘆了一口氣,把手槍拿走。

那人轉出彎角,還末來得及看清楚,便中彈倒下,淩渡宇把他托在肩上,來到他出來的門戶處,心中一動,這裏不比車房,不能就讓他躺在地上。

淩渡宇按門鈴。

門旁的傳聲器沙沙響起,男聲道:“誰?”

淩渡宇沙啞聲音道:“沙那星!開門!”這時他心中有點緊張,假設沙那星不開門,立時就演變成全面戰爭的格局。

可惜己軍只是他一個人,而對方可能是一百人,又或是一千人,誰說得定?

鐵門的上力傳來異響。

淩渡宇反應極快,立時想到對方正在打開鐵門上方的小方窗,以審視按門鈴人的身分,人急智生,將肩上那大漢放直下來,自己則伏在他背後,一手抓緊他後腦的頭發。

門上的半方尺許的中方窗打了開來。

淩渡宇拿準時間,裏面的人剛往外看時,他把昏迷大漢的頭貼近方窗,由側扭向後,做成扭頭望向右後方的錯覺。

小方窗閉上,門上傳來卡的一聲,打了開來,他的騙術奏效。

淩渡宇歡呼一聲,閃了進去,手中的麻醉槍連發兩彈,背他生的大漢向前仆倒,一頭撞在臺面。

三十多個閉路電視在運作,監察屋內屋外所有戰略位置,花園中狼犬在巡邏,大閘處有十多名武裝警衛,對四周虎視眈眈。

淩渡宇把門關上,審視這保安室內的設施。

右手處有個二十多方寸的大螢光幕,旁邊有一排特別的控制鍵,寫“玻璃罩”、“抽氣”、“降下”、“升上”、“傳音”等等功能。

淩渡宇把螢光幕下的開關按動,光幕閃動橫線,不半刻凝聚成畫面,原來竟是那晚淩渡宇和沈翎兩人陷身玻璃罩內華麗如皇宮的大廳。

這時王子站在大廳的一旁,來回踱步。二十多名大漢,散立四方。

淩渡宇按了“傳音”掣,廳內的聲音一絲不漏傳入耳內。

王子鐵青臉,在前所末有的盛怒裏,他身旁站他的首席智囊倫貝,後者就是今晚整個計劃的設計者,失敗使他面目無光。

沒有人預料到淩渡宇強橫若斯。

大廳正北的門打了開來,兩名大漢押雲絲蘭走了出,一直把她押到廳心正中處。

保安室內的淩渡宇,看到螢光幕的中心,閃起了一個紅圈,雲絲蘭和兩名大漢刻下正站在紅圈的中心,省悟那是玻璃罩籠罩的範圍,一有物體進入,這虛的電子控制系統,立生感應,以閃動的紅圈顯現在螢幕上。

淩渡宇腦中靈光一閃,在螢光幕前坐了下來。

雲絲蘭面色蒼白,一對美目布滿紅絲,人還算精神,微翹的櫻唇,使人感到她的不屈和倔強。

王子踏前兩步,來到紅圈的外圍。冷無表情的臉孔驀地綻出一絲殘虐怕人的笑容,一拍雙掌。

十多名大漢把四臺攝影錄像機,從四個角落推了過來,團團包圍雲絲蘭,一副拍攝電影的陣象。

雲絲蘭一呆,望以她為中心的四臺錄像機道:“你……要幹什麽?”

王子陰惻惻她笑道:“我一手捧起了你做大明星,現在為你安排了最後一場電影。”

雲絲陌全身顫抖起來,恐懼地道: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看樣子她估到王子要幹什麽。

王子仰天一陣狂笑,充滿無限憤怒,通:“這是背叛我的下場,我要看你在罩內,當空氣被抽離時,全身肌膚爆裂慘死的模樣……”跟笑聲一歇,兩眼毒蛇般望向雲絲蘭,道:“本來你是我最信任的女人,我還準備將來用你來作陪葬……”

雲絲蘭胸口強烈起伏,恐懼的眼光被仇恨的眼光代替,道:“我即管化作厲鬼,也要向你索回血債。”

王子瘋狂她笑了起來,道:“假設被我殺死的人都化作向我索命的厲鬼,我王子早已死了一千次一萬次。多你一個算什麽?”

雲絲蘭道:“我明白了,你捉不到淩渡宇,你每一次都在他手上吃大虧。”

王子淡淡道:“一時間的得失算什麽,當我把錄下你死亡過程的電影送到他手上時,希望能有人將他的表情也拍下來。亮燈!”

安裝在錄像機頂的水銀射燈一齊亮起土來,把正中的雲絲蘭和兩名大漢照得纖毫畢現。

王子再命令道:“退後!”

兩名大漢退出廳心,退出淩渡宇眼前熒幕的紅圈外。

雲絲蘭勇敢地站,冷然道:“王子!你知道為什麽我聽淩渡宇的說話,而不聽你的?”

王子冷哼一聲,待要發出玻璃罩降下的命令。

雲絲蘭用盡全身氣力,尖叫道:“因為比起他,你只是一只豬狗不如的人渣和畜牲。”

王子面色一沈,忽地狂跳起來,一個箭步標前,一拳抽擊在雲絲蘭的小腹處,後者慘嘶一聲,踉蹌倒跌向後。

暴怒如狂的王子進入了玻璃罩的範圍,雲絲蘭退了出圈外。

王子正要說話,異變突起,風聲蓋頂而來,四周爆起驚呼。

王子愕然上看,恰好見黑影撞來,蓬一聲,將他罩在玻璃罩下。

四周的人一齊愕然,倫貝撲至玻璃罩前,大叫道:“保安室,弄錯了!還不升起玻璃罩。”

笑聲通過傳音器,在玻璃罩內外響起。

雲絲蘭難以置信地從地上擡起頭,歡呼道:“淩渡宇!”

眾人一齊色變。

王子在罩內狂叫道:“將他抓住!”

通過傳音設備,他的狂呼響徹罩內置外。

幾名大漢待要行動,淩渡宇的聲音道:“殿下!我想你最好冷靜一點,假設你不想我成為你那最後電影的大導演的話!”

王子面色煞白,胸口不斷起伏,雙手無意識地敲打玻璃罩,喝道:“停下!”

一時內外靜至極點。

淩渡宇道:“王子殿下,你現在要小心聽我下的每一道命令,不要聽錯,否則嚇到我發抖時,也會按錯掣的。”

王子尖叫道:“不!”

雲絲蘭狂叫道:“不要理我!殺了他。”

王子大口喘氣,頹然道:“你殺了我,也逃不出去。”

淩渡宇輕蔑她笑道:“是嗎!我一生人都不受威脅,你現在說一個字,是或否,其他一切由我決定。”他的聲透出一種冷硬無情的味道。

王子一張臉忽紅忽白,終於低聲道:“是!”

淩渡宇道:“我現在每一句話,你都要立時執行,明白了沒有。”

王於頹然點頭。

淩渡宇道:“現在命令你的守衛把閘門打開,鎖回所有狼狗,然後命令你的全部奴才集中廳內,記!不要弄鬼,這處可以看到你這賊巢的每個角落。”

王子乖乖地發出命令,這殺人狂魔比任何人更愛惜自己的生命。

通過三十多臺閉路電視,淩渡宇看到狼狗被鎖入鐵籠內,通往街外的大鐵閘張了開來,所有人手撤進大廳裏。

當最後一個人退回廳內後,淩波宇向王子發出命令道:“幹得不錯,現在擲下所有武器,全部人面墻而立……好了……雲絲蘭,你拿起兩挺自動武器,到車房取得王子的避彈勞斯萊斯後,駛至屋後等我。”

雲絲前蹣跚而行,領命而去。

王子眼中射出仇恨的旺焰,偏又全無辦法。

他百多名手下面墻而立,人人都表現出極大的憤慨,這樣窩囊的局面,還是這班橫行霸道的人第一次遇上。

王子的座駕車從一個閉路電視的畫面轉到另一個電視畫面,最後停了下來。

一片靜寂。

王子試探地叫道:“淩渡宇!淩渡宇?”

貝倫霍地轉過身來,正要發出追擊的命令,淩渡宇的喝聲轟然響起道:“不要動!”

所有人動作凝固。

王子恐懼地叫道:“你要遵照諾言。”

淩渡宇嘿嘿笑道:“當日你不是也向神立誓,在東西掘出來前不來麻煩我們,又何曾遵守。”

王子愕然語塞。

淩渡宇冰冷地道:“由現在開始,我不準有任何人發出任何聲音,做出任何動作,明白了沒有?”

大廳死靜一片,只有百多人心臟的劇烈跳動。

淩渡宇迅速退出保安室,退出後門,閃進了銀色的勞斯萊斯內。

坐在司機位的雲絲蘭立時把機器發動,車子開出,往正門駛去。

偌大的花園空無一人。勞斯萊斯以高速沖出大門,左轉入馬路,以高速離去。

“轟”,王子的華宅響起爆炸的強烈聲浪,火焰沖上天空。

雲絲蘭一震道:“那是什麽?”

坐在她身旁的淩渡宇悠悠道:“那是我安裝在保安室內的計時炸彈,希望能引起一點混亂。”

雲絲蘭側身過來,吻了他一下道:“我從未遇過像你那麽了不起的人。”

淩渡宇道:“我們還末脫離險境。”掏出一張地圖,指一個紅點道:“你要把車駛到這個地方。”

雲絲蘭看了一眼,道:“沒有問題?”

車子以高速行駛。

雲絲蘭忽地垂頭,輕聲道:“都是我不好!”

淩渡宇奇道:“你有什麽不好?我可以保證沒有一個男人會那樣說。”

雲絲蘭嗔道:“我是說真的……”聲音轉弱,不好意思地道:“一天晚上我我夢囈,叫你的名字,王子聽到了懷疑起來,揭破了我們的計謀……”

淩渡宇笑道:“你真是好呀,這比任何的吹捧更得我心,過去了的不要想,希望王子被達德的事拖,給我們一天半天的時間便夠了。”話題一轉道:“到了目的地,阿修會在那裏等我們,換了車,阿修找個地方躲起來,你便隨我同回營地。”

雲絲前默然不語,她從未見過王子如此失面子,他一定會不惜代價夾對付他們,未來的日子更不好過。不過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了。

淩渡宇淡淡道:“我們要打兩個重要的電話。”雲絲蘭道:“給誰?”

淩渡宇笑道:“一個給我們的老友沈翎,一個給他們的老友達德。”

“他們”自然是指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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